2018年2月23日 星期五

實習生手記(二)

31st day of journalist / editor
朋友問起,簡單介紹一下,Breakazine是一本深入探討不同社會議題的雜誌。每期有一個主題,如勞工議題,便會有勞工現況、對現況的反思和建議等,啟發讀者面對社會上不同的現實。
這幾天在打 transcript, 即是將訪問錄音還原文字版。編輯說原來不是每個媒體都會花功夫如此做,但作為「慢媒」,既有空間,就把錄音重聽和詳細寫出,以便寫稿時直接引用受訪者說話。

一口氣用了兩天打了萬多字 transcript ,差不多每一句說話都記錄了下來,好讓編輯查看寫稿。過程中覺得自己任重道遠,一來,打transcript是再創造,有時說話時沒有主語,自己便要理解受訪者的言論才寫, 二來,錄音始終有限制,有時聽不清楚,便要靠估計。所以都感謝編輯對我能力的信任呢!

得到了打 transcript的經驗,愈發現編輯需要對不同的社會議題有認識,受訪者很多時會提到不同議題,如「套丁」,有了基本認識,才能提升理解能力和訪問稿的準確度。所以說,編輯的工作是已經融入生活的一部分,平常多觀察、多感受、多分析,在寫作時(這是文學課老師的提醒XD),才能好好運用已有的見識與讀者交流。

不過最近也在想,每一天那麼多事發生,而時間有限,總不能像百科全書般通曉所有事吧!然後發現,其實不用強迫自己成為百科全書,只要跟隨興趣去了解社區,隨心分享和與人交流,見解和知識便會一直累積。只要一直探索,終會有用得著的一天。而每次打transcript遇到未聽過的議題,也是一種累積。

每日經歷的都很豐富,接下來有機會跟編輯和攝影師拍攝,上幾堂影像製作的課,期待繼續記錄新的旅程。

2018年2月5日 星期一

實習生手記(一)

13th day of jounalist

      感恩主賜下合適的時間,讓我有機會在 Breakazine 書誌實習,以最擅長的文字去事奉衪。實習以來,有很多學習,跟我讀社會科學一樣,愈學習接觸,愈發現自己知道的實在太少,不單是有好些重要政治人物名字,更是發生在身邊的事物,總是忽略了。

      兩個月前,海麗邨清潔工人罷工,抗議外判商的不合理地拖欠工人遣散費。雖然我每天都會見到大廈的清潔工人,但卻從沒親身接觸及聆聽過他們的心聲。昨天有機會去了海麗邨的體驗活動,聽他們分享。其中一個姐姐說:「倒垃圾時,垃圾槽的小門不時夾到手,把手指都夾黑了,甚至傷了,不過沒辦法,只能習慣。」她笑說,但其實無奈得很。也有清潔工分享被人蔑視,被人家說「痴線」、「垃圾婆」的經驗。她生氣得很,說:「沒有我們這些清潔工,香港變成臭港啦!」

      是的,我們每天能平安走在沒有蕉皮的路上,扶著乾淨的扶手跑樓梯追地鐵,不是都靠天未光便為這城市工作的清潔工嗎?為什麼他們換來的是別人的輕視、缺乏關心的工作、甚至被克扣應得的遣散費呢?

      這姐姐沒有因此感到自卑,憤怒的背後是她的對尊嚴的捍衛。
   
      每天我見到的清潔工,背後可能有更很多待發掘的故事, 每天彎腰600次的他們,該更得人尊重、感激,和公平地對待。海麗邨事件,揭示出社會不公義的同時,更多啟示我們去了解默默貢獻的他們,重新報以他們感謝和肯定。

     而我也發現,做傳媒工作很需要敏銳身邊的事物,探索愈多,愈發現有很多不可思議的
、不公義的、值得歌頌的、可惡的、美好的事,但在這些中間,在複雜的情緒中間,更首要的是肯定神的同在,以致失望時有安慰和盼望,有力繼續以文字感染別人,或許能帶來微小的改變。

     接下來的學習很多,技巧上的有訪問、寫稿等等,希望一切順利,和堅持記錄下來。=]

2017年9月21日 星期四

龍應台:《為什麼燈泡不亮?—我看香港的「國際化」》讀後感

國際化所著重的不是語言,語言只是通向國際化的一個工具。

真正的國際化,必須是透過語言去領會國際議題,探討國際事件,思想實際方法,開拓眼界 。

而英語之所以被運用,是因在歷史上的強大,運用英語的民族成為思潮的先導者, 因此人們可以透過英語對人類發展思潮作最佳理解。而語言系統的興衰,會隨導向人類文明的民族所操的語而改變。

因此操英語不代表國際化,正如語言不是等於文明一樣。英語只是開啟國際化的其中一條鑰匙,正如語言是開啟文明的第一步一樣,真正通向國際化和文明的應是語言所盛載的思想。

(語文亦然,所以我會視簡體字的興起和繁體字的衰落為一種不正常和不合理的現象,因為繁體字比簡體字更能盛載中國人源遠流長的思想。)

2017年2月12日 星期日

臨摹與抽離-聽王良和分享後感

今天參加了中文大學由王良和教授主講的「我在中大的文青歲月」分享會,他分享了由入中大起到成為中大教師的經歷和創作風格之轉變。

看王老師的文章已是三四年前的事,在圖書館中見《秋水》一書名字如同俗語「抽水」,就好奇地從書架上取下來。看了幾篇後,發現文章內容頗吸引,便借閱回家。由《秋水》到《柚燈》,閱讀的興致從散文拓展至咏物詩。
王老師重提《秋水》時,說到文壇一位前輩賞識,斷言《秋水》一定得香港中文文學雙年獎,但最後只得散文組推薦獎。當時他寫的《柚燈》同時獲新詩組推薦獎,有人笑言兩個推薦獎如同一個大獎他滿不介懷地笑往事,但對於他日後的成績,那次經歷只是他攀爬文學路上的始起點,正如他文學的功力同樣是從一篇篇不斷落第的投稿累積而成。
幾年前讀到王老師的<吐露港填海>最後一個句:「吐露港,你會在我耳邊吐露一半點心事嗎?」,與余光中老師的《吐露港上》的結尾極為相同:「而這些,吐露港,就是你一直想說的故事嗎?」。雖然前者主要抒發對吐露港填海的感情,後者以描寫吐露港景色為主,但他對余氏的臨摹仍然有跡可尋,對比之下,他的文風卻顯得青澀。
原來余光中是王良和的老師,因為師承的關係,他學習了余氏寫詩的風格,余老師甚至在他提交的一篇詩中,特意要求更改最後的部分,余老師說:「因為與我的詩太相似了。」不但詩,散文的筆觸亦有余氏的影子。王老師當時為了擺脫余老師文風的影響,與中大藝術系學生租住了山上一所間陋小屋,閉門深造,探索藝文的另一種可能性。他道出寫作要有自省能力,就如打功夫,一面需要學習一個前輩寫作的技巧,一面要自成一格,摸索適合自己的套路。他認為過程需要揉合不同作家看事物的眼光,還要加上思想不斷的流動。
我最深刻是閱讀《柚燈》,能千變萬化地寫柚子:觀柚、碧柚、落柚、探柚。如果柚子是一個人,他不但披露了他的一生,也描繪他的筋骨-柚皮、剝柚,寫柚皮頑強的抵抗、寫看似弱的柚子內強大的力量。不但描繪他的筋骨,也探討了他的性格特點:高傲(高柚)、堅毅(孤柚),更藉夢見柚而反省自身。                                                                                                                                                                                           
老師在深居小屋時,深入觀察柚子,寫成《柚燈》的詩,他說:「要令寫作風格有轉變,有時候需要轉變生活環境。」不但脫離原來的居住環境,他從余老師的影子中抽離,轉而學習德國詩人里爾克的咏物詩,仿效另一套思維。這段時期是寫作路上一個里程碑,他的眼光轉變、詩風也轉變。之後過了一段日子,他又因發現了里爾克的創作思維的弊端而從中脫離,再轉化成另一種文風。臨摹、抽離、臨摹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今天,當問及王老師跟余老師的風格之異時,他回應余氏的散文充滿家國情懷,而他的文章卻是重於生活的質、情感的質,如《魚咒》便是窮他生活中的思緒、經歷而出的產物。天將降大任於詩人也,必先轉其思緒,滿其經驗,樹其文風,增益其所不能。從他的分享可見,除歷練外,還要加上多番臨摹與抽離,才能有更豐富的視野,以成為別樹一格的作家。
寫於2016年3月30日


2015年10月17日 星期六

《相約星期二》(內含「劇透」)

改編自Mitch Albom名著"Tuesday with Morrie"的舞台劇《相約星期二》第十九度公演,由鍾景輝主演慕理教授,陳國邦飾演他的學生—明哲。即使內容是以外國為藍本所寫,卻也能令香港人感同身受,尤其當慕理問到:「這樣生活的你到底是否心安理得?」不知多少人愣住了,迎面而來卻是極大的空洞感和無奈。Mitch曾說過此作品具宇宙性,放諸四海皆可,也許這麼一條簡單的問題已經一語中的道出不少本地人勞碌命背後的矛盾。

倘若以評審舞台劇的眼光來看,那麼會看到鍾景輝純熟的演技、陳國邦認真的動作編排(連手勢也跟琴音練習好),但最精彩的是《相約星期二》不是單純的一部藝術作品,而是逐步逐步帶領觀眾進入慕理的世界,一個向死亡步向的世界。

「這樣生活的你到底是否心安理得?」明哲有才幹、高薪厚職、年青力壯,但他答不上。比起患病、年紀老邁,每天在家看風景的慕理,他似乎每天都在撲空,亦沒法像慕理一樣得到安穩的感覺。

「一、二、三......十七」慕理每天在倒數在世的日子:一口氣數數字,直至一天他連「一」也數不到為止。他慶幸自己能活得比更多人長久,因為能更瞭解死亡更多。當有人連生活多一天也覺得厭倦的時候,原來有人在瞭解死亡,在年歲倒數之時,在愈接近死亡之時,就活得愈有智慧。

「一、二、三......七」「原諒你身邊的人,即使他們100%錯也好。」慕理年青時對朋友破裂的關係,在朋友臨終前亦無法補救,令他後悔莫及。在生命之將結時期,他終於明白要用愛去原諒,對別人寬容,也對自己寬容。

「一、二、三」「你在我的家門前看到什麼?」慕理問每星期都來訪的明哲。他看到了馬路;他卻看到風光明媚、郵差必定從左至右經過、而下課的學生必定由右至左經過、還有需要澆灌的榕樹...... 誰保證來去匆匆必然得到更多呢?若連眼前的發生的事物都忽略了,哪麼人生又在用力扯住甚麼?

「一」明哲在他慕理離開人世後仍每星期二到慕理的墳墓探望他。在最後的一幕,明哲與慕理遠遠地作擁抱的姿勢,就似《山楂樹之戀》中,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戀人擁抱的方式,但不同在於,此擁抱沒有半點可惜,卻有著令明哲從愛的教育和啓發中而得的滿足感。

《相約星期二》的象徵如死亡倒數、最後的擁抱、明哲衣著打扮上的轉變等都豐富了舞台效果和敍事手法,但此劇最特別之處,在於不僅把慕理和明哲的故事放到舞台,而且更帶我進入慕理那個既真實又富有啟發性的生命的最後一程。


相關連結: http://www.chungying.com/drama/details/86



2015年10月7日 星期三

隨筆-雨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嘹亮。我脫下眼鏡,向窗外望去,模糊夜景中傳來風雨交加的「沙沙」聲,而且偶爾聽到雨點清脆的落在某戶的玻璃窗或空調的鐵皮上,也聽到掛在房子外牆東西撞擊發出的「咚咚」聲。有甚麼時候比下雨的夜更寂寞?

 

滴滴答答的雨聲令人不禁有各種聯想:電視劇集中,女主角等候男主角期間仰天外望的情景;電影中人蹣跚而行,然後渾身濕透站在「深夜食堂」外的場景;詩歌和散文中雨景勾起作者點滴的情感和詩意。

 

回憶亦隨風雨飄來:那雨夜我在山頭一角獨處,是營會的其中一個活動。雨水不停在身上拍打,坐在草叢的濕地上的我冷得發抖,自覺孤獨,始終耐不住雨點零散卻又沈重的打擊,竟就楚楚可憐地痛哭起來。之後我在山頭另一處找着你們。我們仨從山邊高處遠眺雨夜的馬鞍山。夜燈在山下綿延萬里,伴隨呼呼的山風,令人肅然。這景象就跟我們輕鬆的笑語一同烙在我的心坎,此後雨聲都紀錄了那時光。

 

窗外雨勢漸漸減弱,但天色依舊的黑。我想像有母親正凝視着風雨,等待女兒回家;有忘記帶雨傘的歸人冒雨在街上奔走;有情侶在傘下互相依偎……雨夜不但令空氣濕透了,更加重了每時每刻的重量,而且令人思念的實在太多。

 

滴答、滴答的聲音正於回到現實的歸途上流響,不知下次夜雨又會喚起甚麼故事。

 

寫於十月三日晚

隨筆-熱朱古力奶

今天早上,我在大學的咖啡店點了一杯熱朱古力奶。沖泡熱朱古力可不是一件易事,店員首先把可可粉加入特製的鐵杯中,又稍微量一量熱水的分量,加入可可粉中。另一邊廂,將烹調機的小管放進牛奶裏去,一下子煙霧噴出,濃濃的牛奶化成泡沫,注入朱古力內。店員細心地在泡沫上勾劃,教我依稀記得從前某位店員耐心勾畫朱古力方格的神情和小心翼翼的手勢,因為他用心的沖調,從此我便喜歡上這兒的朱古力。又有一次,因為新手不太懂沖調的技巧,泡沬上的方格不成圖形,而且可可味道淡了,我便在紙杯上寫下改善的建議。沖泡的店員每次不同,但始終數間咖啡店中,這店的朱古力最合我口味。我接過面前一杯充滿愛心沖泡的飲料,又趕快上課室去了。生活真是處處學問,處處能夠品味呢!